我们和刚结束隔离的留学生,聊了聊回国前后
程物化回国前一周,微博热搜上几乎一大半都是“留学生该不该回国”的争议声。
起因是3月14日,刚从法国回国的留学生
豌豆公主病的日常(目前该账号已改名)在微博上吐槽回国后的安排,医院的检测效率和接待措施,她与院方人员起了争执。在此过程中她录制视频发到网上吸引了大量网友参与到讨论中来,并很快呈现出了非常直观的两极分化:一部分网友认同“豌豆公主”的主张,认为留学生作为“中国合法公民”,又支付了相应的隔离费用,其需求理应获得满足——至少可以进行适当的“讨论”;而另一部分网友的态度截然相反,他们认为留学生无视了疫情环境的特殊性,再加上国外疫情的爆发,回国不仅是一种“抢占资源”更是一种“添麻烦”。
(截至4月16日17:06,微博话题讨论阅读数达6.4亿)
并且这并不是年3月以来社会公众对于留学生回国的唯一讨论,更不是最激烈的一次。几天后的3月19日,“留学生回杭州硬闯小区”的消息就再次将“留学生回国”的话题推上风口浪尖:
这次的争议舆论不仅延续了在“豌豆公主”事件上所产生的议题,甚至还因为事件人物的复杂化,使得话题进一步延伸——比如这位女生的父亲哪里来的底气带女儿进小区,是不是有什么“门路”?
但对于程物化来说,这些争议并不能影响她的行程。因为她在法兰克福的这一学期刚好在3月份结束,租房也在3月到期,再加上当地人不重视疫情也不戴口罩的“客观环境”,以及欧洲疫情快速爆发的节奏,一系列因素让她的回国变成了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不是“有争议”就能改变的。
在澳洲留学的邹邹和小沙也有着类似的“回国理由”:疫情蔓延、防疫失控、人群聚集依旧、口罩意识淡薄,还有陆续传来的“航班停飞”消息,综合考虑下回家对她们而言是更好的选择,哪怕因此不得不直面“争议”。
总之当我们试图将身边的所见所闻代入当下的舆论争议,很容易获得一种微妙的冲突感:
在争议的声音中,这个群体似乎夹杂着狭隘、自私、短视、被宠溺的巨婴,在社交网络上拥有着近乎“原罪”般的偏见;但在争议的声音之外,我们又很难将这一系列的群体偏见精确到哪一个具体的个体之上,几乎每个出现在我们现实视野中的留学生都有着自己的“迫不得已”。
很难说这是不是“留学生形象倒塌”这个大趋势的一次解释宣泄。毕竟在疫情之前,无论是在知乎的评论中,在豆瓣的水贴里,还是在微博舆论场的狂欢下,我们都能看到“留学生”的群体画像正在被迅速解构,开始脱离高知、学识、理性、精英等固有标签。
但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是对于社交网络上的义愤填膺,还是对于直面争议又有苦难言的留学生,这场舆论争议带来的消耗远远大于建设性的收获,双方都迫切需要一个解决的出路。
而这个出路的钥匙,或许正藏在留学生回国路上的前后48小时里。
作者/指北BB组吴飞燕
编辑/蒲凡
回国前的48小时:焦虑、紧张、失眠
定好回国的行程之后,程物化陆续为回国做准备。她需要备好消毒酒精、口罩、防护服等防护用品——当然所谓的防护服是用雨衣代替的,虽然后者的防疫效果待考,但当地政府紧急管控防疫物资的大前提下,买到前者的可能性基本为零——并且能买到的东西都“价值不菲”:
一个普通的医用外科口罩在eBay上的报价是2欧元,折合人民币15.元。
价格下调后单个口罩价格仍然在10元人民币以上
只是对于程物化来说,最让整个过程曲折并不是物资上的问题,而是“周围人”的态度。比如超市收银员看到戴口罩的她会“态度急转直下”,并直截了当地告诉她戴口罩就等于生病了。地铁上还有小朋友对着黄种人模样的路人喊“中国病毒”,一些路人也会躲着他们走。
而她从没有考虑过摘下口罩。1月份疫情爆发之后,程物化每天都会通过Youtube观看疫情的实时动态,并置顶了留学生群里以便随时获取各种最新的“消息”。除此而外,她经常把屋里的电视放着当背景音,对她而言这既能了解新闻,还能顺带练听力。
消息灵通是能带来直观好处的,比如她成功地抢到了元的回国机票,而她比较佛的中国同学则在坚持了几天“能买到票就回,不能买到票就罢了”的心态后,高价买了上万机票——并且航班随时可能被撤销。
一条“评论翻车”的微博,原文是在英国的哪个瞬间,让你为祖国感到自豪
但坏处也很直观,她开始变得“焦虑”,并直接反映在了程物化的睡眠质量当中。她每天失眠,有时候担心飞机航班被取消,有时候害怕路上有突发状况被滞留在机场,并且将这种状况延续到了登机前的那个晚上。
身处澳洲的小沙同样深感焦虑。虽然她能够买到防护服,甚至还能买到护目镜,但“澳洲当地的媒体确实制造了太大的恐慌了。”
小沙随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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