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明丨一周书记巫师毒药与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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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一部恐惧史》,[英]罗纳德·赫顿著,赵凯、汪纯译,广西师范大学丨新民说,年9月版,页,89.00元可能很多人都喜欢吃潮州菜中的卤水拼盘,鹅头、鹅肝、鹅掌翼等拼于一碟,浇上特制卤水,大快朵颐。有趣的是,读书时偶尔也会有无意中的拼盘之乐,如近日快递送来的一包书,打开一看是巫师、毒药和死亡闹钟。匆匆翻了一下,发现这份无意中的“拼盘”有共同之处:都是在不同角度的叙事中谈论记忆、迫害、恐惧与死亡。这三部书是:罗纳德·赫顿的《巫师:一部恐惧史》(原书名TheWitch:AHistoryofFear,fromAncientTimestothePresent,赵凯、汪纯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9月)、涩泽龙彦的《毒药手帖》(余梦娇译,九州出版社,年6月)和朱利安·巴恩斯的《没什么好怕的》(原书名NothingtobeFrightenedof,郭国良译,译林出版社,年4月)——“死亡闹钟”是该书中的重要概念。从性质上看,前两部是典型的人类学与文化史的著述,后一部虽然是个人回忆录性质,但实际上是一部以死亡为主题的思想录。巫师、毒药与死亡,都是很严肃的研究主题;作者是文学家、历史学家和毒药学家,他们在无意中被汇聚在一起,似乎是为了在同一时刻举证邪恶、谋杀与死亡。罗纳德·赫顿在《巫师:一部恐惧史》的“导言”中说本书的主要目的是帮助人们了解与巫术有关的信仰,以及由巫术信仰引发的近代早期欧洲的巫师审判,接着介绍了英语学界与欧洲大陆学界在学科视角之间的变化与差异,强调本书试图将两种方法体系结合起来。该书的中心问题是古代及中世纪早期的巫术观念究竟与近代早期的巫术信仰和巫师审判在模式、性质等方面有何相关性,而研究的视角则是由三个逐步收缩的视角组成:深度视角(全球语境、古代语境和萨满语境下的巫术)、欧洲大陆视角和不列颠视角。译者在后记中对该书的基本内容也作了概括性的表述:“本书涉及历史学和人类学等多个领域,既广泛引用了自埃及、美索不达米亚、希腊、罗马至中世纪、近代的大量文献,又采用了大量人类学家对世界各地各民族人群的研究成果,对巫师文化做了全方位长时段的扫描。它介绍了埃及法老、罗马皇帝、北欧人是怎么看待巫术的,也探索了魔法咒语、德鲁伊和家养小精的定义和来历,最重要的,它从文化、历史等多个层面追踪了近代早期欧洲大规模猎巫和巫师审判的过程,并做了可信的对比、分析和研判。”(页)

这项以历史学、人类学和文化研究为中心的巫师研究并非与今天的现实生活无关,虽然作者没有展开论述,但是也提到了直到今天,在整个非洲大陆要说服普通人放弃巫术信仰仍然是一场漫长而艰苦的教育和执法运动;在今天的西方国家的非洲民族社区,对巫术重新产生了强烈的恐慌,如英国警方调查了八十三起涉嫌巫术的虐待儿童案,还有很多这类案件没有得到充分报道,伦敦警察厅专门成立了一个特别部门来处理这类问题。在另一方面,恐慌导致驱魔行为的复活,不少人相信“西方社方社会藏匿着一个国际性的魔鬼崇拜团体”,许多社会工作者、教师和警察开始相信其真实性。他们虽然不相信世间存在着撒旦或魔法,但是相信确实有组织良好的撒旦教团在进行反社会和犯罪行为,所以必须要对其揭发、镇压和惩罚。这种观念带来一些可怕的司法误判,后来经过仔细调查发现这种撒旦教阴谋论完全缺乏证据。因此,“本书试图让人们更好地理解这种形象的信仰根源以及在欧洲语境下的发展过程,显然并不是为了唤回这种恐惧和仇恨,而是为了消除它”。(页)

该书虽然没有全面、深入地讨论巫师审判,但是对于十一至十三世纪期间在西欧出现的大量异端审判案作出了直接的判定,认为这是一种政治审判:“对巫术的声讨和对魔鬼崇拜的政治审判,这两个事态的不断升级发展都伴随着对撒旦力量日益增长的恐惧。这种恐惧可能早就存在,但肯定在这一时期因为大规模的异端和仪式性魔法的出现而得到了进一步的加深。”(61页)在十四世纪早期,教宗约翰二十二世认为仪式性魔法本质邪恶,更将私敌指控为恶意魔法的操控者,以此罪名为由烧死了一名主教。年教宗颁布法令,魔法终于被直接视作异端,将魔法作为政治指控的做法在邻近国家的王室中死灰复燃。“学者们更倾向于认为,重新出现的政治不安全感使魔法指控重新成为高层政治斗争的肮脏手段,并使魔法指控重新回到了聚光灯下。”(页)到了年,巴黎大学重申了“仪式性魔法得到了恶魔的协助,因此属于异端”的理论,立场不同的知识分子展开了论争和相互谴责。值得注意的是,法兰西和德意志的学者在至年间发表了大量的论文,以恶魔理论为将魔法作为政治指控服务。(页)这成为近代早期欧洲猎巫行动的开端,从年的比利牛斯山和罗马开始,一直持续到年瑞士最后一次巫师审判告终,因所谓的巫术罪被依法处死的人数据称在四到六万人之间。虽然真实的数字可能不到一半,但这场大审判的性质非常恶劣,对统治者来说,消灭巫师只是实现基督教政治理想中的一环。

《毒药手帖》,[日]涩泽龙彦著,余梦娇译,后浪丨九州出版社,年6月版,页,39.80元涩泽龙彦的《毒药手帖》正如作者所言,是一部以逸闻轶事为中心串联起来的毒药文化史,读起来当然要比《巫师》轻松得多。不过,要把“毒药”这个主题从久远的古埃及、古希腊贯穿到今天,而且要把毒药、制作与使用毒药的人以及所有相关的知识、逸闻都收罗在十来万字的篇幅中,把“毒药”这一主题编织而成“一张小小的文化史壁毯”,也实非易事。更何况,在毒药文化史的背后其实就是人的历史和“神”的历史的发展变化,是对政治、伦理、宗教等领域中的人性的另类研究,复杂的历史与文化语境使毒药史所呈现的面相显得更为扑朔迷离。早在古希腊时期,毒药就是人类故事中似乎必不可少的戏剧性情节的主角,是不祥的命运之神的象征,也是宫廷内斗中最有吸引力的武器。但是涩泽龙彦也从审美的视角为毒药涂抹上文艺的色彩,他在全书开头就说:“‘毒药’这个词,总是强烈牵引着罪犯以及浪漫主义犯罪小说爱好者的心。人们认为它拥有某种魔幻而魅惑的余韵。”(第3页)现实中的毒药案虽然没有这么浪漫,但是施毒方法的想象力还是很惊人的:将粉末状毒药藏在戒指的宝石部分;把毒药撒入准备端给对方的饮品中;将液体状毒药涂在针尖上,趁握手时刺入对方的皮肤;在对方会接触到的卡片、钥匙上事先涂抹毒药;手套、长靴、衬衫、书籍都可以染毒;蒸气也经常被用于投毒;还有把毒药藏进灌肠器里的做法;古代埃及法老会将长期食用微量毒药的女性作为礼物送给敌人,对方在接吻后必死无疑;甚至连生殖器也可以传播毒药。那不勒斯国王拉迪斯劳就是因生殖器感染情妇体内的毒药而惨死……。(第6-7页)一个很明显的但不难理解的事实是,投毒者以女性居多,统计学的结论是百分之七十为女性,更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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