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城市攻略多菲涅省,法兰西领土上明亮的

我们需要从上萨瓦的高处下行，当然不是下降很多：仍然没：出阿尔卑斯山谷，仍然伴着天际的那几座雪峰和奔腾的河流，不、过这已是另一条河流了，即斯汤达喜爱的伊泽尔河，在这条河的源头处，溪水拍击着岩石，奔流而下。在山下，小溪扩展开来，变成水势浩渺的美丽河流，成了法国最迷人的河流之一，该河以其美丽的景色和水利资源，养育着丰饶的多菲涅省。如果说萨瓦省发展的“高速度”，是法国战后经济的楷模，那么多菲涅省则比萨瓦省更富有典型意义，尽管这一点从数字上不能立即显示出来。

因为萨瓦省是从零开始，从头起步，从一个贫寒山区，一变而为纳税者中的大户。而多菲涅则是从中途起步，即是在较为坚实的基础上变富和发展起来的。但是，如果你确实想了解“风景如画的法国”，而且不是像一个旅游者那样匆罐一警，而是以一个至交的身份，用更为关切和更为认真的目光遍历法国，那么你就必须研究这两个省份，它们可能是法国领土构成的这副光彩夺目的项链上的两颗最明亮的宝石。

我对了解多菲涅怀有特殊的兴趣。如果说可以偷偷地爱一个城市，那么我是从学生时代起就爱上了多菲涅的首府格勒诺布尔的，因为它那好听的名学使我迷醉，读起来是那么优雅和富于音乐感。不难理解，在巴黎的时候，我首先是跑遍所有书店，一再麻烦书店老板，请他们给我点什么专讲格勒诺布尔的东西。他们给了我一大本关于多菲涅省的“蓝皮旅行指南”，表示愿意给我提供各种精美的纪念册，那上面既有法国阿尔卑斯山的风景照片；又有“电动缆车”和空中索道的广告，而借助缆车和强大的钢索。

所以，你可以登上以前认为是可及的峰巅，而直达勃朗峰。这些画册上有许多按住家的格式修建在冰峰上的坪坝和饭店的彩色全景。过去，穿着带铁“爪”的靴子的登山英雄们，牺牲了许多人才攀登上冰峰。格勒诺布尔也有这种电动缆车，空中索道长七百米，缆车以每秒四米半的速度在上面飞过。老实讲，我对这些东西并不太感兴趣，因为这些玩艺恰恰都是给那些“走马观花的旅游者”准备的。

于是我来到了《人道报》社。这是一座高大而又阴暗的大夏，像世界上的所有印刷厂一样，既像我们那些陈旧的报社大楼和书局大楼，又像伦敦舰队街上的建筑。在苏联报界工作人员习惯了的那种特殊的认真、简练、迅速、友好的气氛鱼，我立剩产生了一种宾至如归之感。我的旅伴缀着我从一层土到另一层，最后终于来到了一个由多屉柜构成的小天地，那里傑存着一个办报人所需要的一切“案卷”。人们像自家人一样围在我的身边，有亲切可爱的姑娘，有面孔十分熟悉、头发蓬乱的男人，他们烟味浓重，不修边幅，就像工厂里的工长一样。想之这是一个报社。

接着，我坐在窗边的小桌旁，看来是赶走了桌子的主人，时钟在不停地走动，我感到指针好像在飞转。我是这样急于摘录这份宝贵的材料，我一边读一边记，像是按照“乐演奏音乐，一切都是那么有趣，那么新鲜。我的身边有条不素地进行着我们虽未亲眼目睹但却十分兼悉的“生产集中”过程。这里是一幅比精美的画册更漂亮、更具体、更醒目的风景画。真是一种异平寻常的巧妙配合：雄磨山脉之中的省府，恰在阿尔卑斯山的中央，傍邻德拉克河和伊译尔河的交汇处（按照格勒诺布尔的古老神话，这两条河一个是龙，一个悬蛇）。山坡俯临，道路纵横，而道路又是市场之母。

其实，这就是伊泽尔的首府，它被河的一岸迫向壁，并因王厂增加而开始膨胀，不断向宽里扩展，就像从哪些硕大无朋的仙人掌上不断滋生出大大小小的枝权一样。巴黎的“仙入掌”也在规餓格勒诺布尔的廉价能源。地方不够，于是就产生了一个奇怪的组织，叫“扩展委异会”，该组织把格勤诺布尔地区准备在自己那里办重工业的几个小城市，“提供”给大资本所有者。

虽然我们已经习惯了的“伏尔加”载着我们向那里驶去——先是一面奇迹般地躲避迎面飞驰而来的汽车可能造成的事故，一面驶向高高的山路；而后是盘旋而下，驶进阿尔卑斯山的天边草原，身边不断掠过卖火绒草花的小姑娘。景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群山在后退，却并未消逝。天气热起来了，我们开始看到一些新的树种——杨树和橄榄树。南风初次袭来，空气温和。

此时，牛群出现了，不过这些牛不是像在勃艮第那样躺着，而是向山里四散走去，寻找鲜美的嫩草。它们的脖子上都挂着叮当作响的铃铛，这是为了便于牧人找到它们。我们时常碰到一些和萨瓦的村庄通然不同的小村子：一排排灰色的石屋，沿着一条狭窄的主要街道延伸下去，石屋墙皮剥落（在整个法国和巴黎市内有多少这种墙皮剥落的房屋啊！），窗板也是这种灰色，一座简陋的小教堂，地地道道的教友会教堂：在一个低矮的木头十字架庇护下的白色正方形小教堂。

最后，我们越过铁道，不知从什么地方开来了一辆电气列车，只有唯一的一节车厢，不过是两层。和列车并排奔驶的也是孤零零的一匹小马，拖着个双层的干草车。远处，在峡谷的上方，有一座城堡。下方，沿着大路两旁，是越来越多的新建筑，一处处高大的围墙，墙上用黑炭或白灰写着：“美国佬从越南滚出去！”“反对战争！”，“给越南以和平！”于是一座庞大的工业中心的郊区就呈现在我们面前，这就是多菲涅的首府，斯汤达和陪辽士的城市——最光辉的城市格勒诺布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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